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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无问西东》逆袭背后:黑公关、数据造假比不上观众用脚投票?    

“什么是真实?做什么和谁在一起,你看到什么听到什么,有一种从心灵深处满溢出来的不懊悔也不羞耻的平和与喜悦。” 

当我们还啧啧惊叹于《前任3》的票房神话时,《无问西东》已经顺利接棒,成为开年第一匹票房黑马,而以上这句话,就是这部影片所要表达的主题。

何为真实?于营销人而言,这是对个人,亦是对整个行业的拷问。

数据真实:看不见的黑色产业链有多脏

事实上,《无问西东》的逆袭之路并非一帆风顺。

在首映之日,各大购票平台和网站,突然出现了评分暴跌的情况,负面评论层出不穷。蹊跷的是,不仅评分多集中在一分左右,甚至连短评的内容都如出一辙。

有评论道:“最大的败笔就是章子怡的高冷脸,全程没变化”,这是很明显的水军评论,因为在影片的后半段,章子怡因毁容只有半张脸出镜。

而《中国电影报道》此前也报道过,有人在11号一口气在淘票票上买了140张票,齐刷刷的打了1分,为的就是拉低评分。

对于这种现象,很多业内人士表示了担忧。著名影评人田金双就微博发声:“你可以选择喜欢,或者选择不喜欢,但不能践踏整个行业。发动水军恶意攻击的做法无耻到一定的地步。”

然而,这种被黑的情形,放到整个电影行业里,《无问西东》并不算是个例,三年前的《恶棍天使》,去年的《爵迹》都足以说明问题。抛开影片质量暂且不提,单是某个特定时间点突然出现集中差评,并且恶评风格相似,就难免让人怀疑有被水军恶意营销的嫌疑。

而与之相对应的,就是注水和幽灵场的暗战。在票房整体疲软的形势下,某些影片会出现午夜场爆满的异常现象。比如,在去年10月4日上午05:17到06:24这个节点中,《空天猎》的票房暴增了108.89万;《港囧》当年10天狂揽12亿的时候,也曾被质疑用幽灵场票房造假,不过,随着票房持续高走,也就没了下文。

基于KPI压力,“流量正确”在电影行业乃至营销行业的地位都不容置疑,和官场中存在的“数字出官、官出数字”的潜规则逻辑如出一辙。

在电影领域,高票房通常意味着能收回成本,被资本市场青睐;而在营销行业,尽管某些聪明的广告主已经意识到,有一半的广告费都被浪费了,但也不能阻挡,更多的广告主还是宁愿相信高到达率可能会带来高转化率,却对程序化购买的诸多灰色角落视而不见,对于数字营销行业来说,从来不缺各种各样的数据或流量,缺的是行业共识和标准,这也是为啥近几年营销的安全性、可见性成为行业焦点的原因所在。

与利益随之而来的,还有明里暗里的竞争。去年年底京东和阿里的黑公关大战就是典例,双方营销高管借助媒体端撕破脸的同时,也给整个行业蒙上了一层阴影。说到底,数据造假是为了营造虚假繁荣,而黑公关,就是动用一切手段踩死对手、捧高自己。

谁也不怎么干净,谁也别指望上得了台面儿。

内容真实:流量为王日渐失效,内容为王卷土重来 

在公映的第二天,《无问西东》迎来了口碑与评分的全面逆袭。豆瓣评分从6.2爬升到7.4分,猫眼、淘票票分别高达至8.6、8.7分。

随着评分的变化,票房也在跟着上涨。首日票房超过《前任3》,三天破亿,截止到笔者截稿为止,已经达到1.92亿。

 

联系到之前的《芳华》、《妖猫传》,这些影片之所以能实现票房逆袭,均和影片本身的质量或观众口碑脱不开干系。

《无问西东》取名于清华大学的校歌“立德立言,无问西东”,指的是美好的德行和与有益的言辞是青春飞扬的根基,有了这两点,青春才有环顾四周,舍我其谁的豪气和资本。

放到电影的语境中,就是要超越世俗、超越东西方固有的理念和成见,追求真实的自我。

陈楚生、王力宏、黄晓明、章子怡、张震等分别扮演民国、抗日、文革、现代四个时期的清华学子,他们的命运有相似之处,彼此之间也存在间接的关联。

一脉相承的清华气质,是这部影片最大的情怀点,几位主角无不是靠这种信念过活。然而,也正是这种独有性,为影片招来一波黑粉,不少网友吐槽,这根本就是清华的宣传片。

这样说也没错,这本来也是为清华百年校庆拍的,但因为种种原因,推迟了6年才上映。用章子怡的话来说,“世道艰难”。

没有流量、没有爆点,只是接连发了几条预告片,出了两首单曲,再找了一帮明星友情打call,《无问西东》的营销其实没啥亮点。

让观众有强烈反差感的,并且自来水的,或许黄晓明的控油式演技算一个。

在我们印象中,教主一向是那种不用好好拍戏都会很有钱的人,结个婚也就随随便便请了半个娱乐圈而已。谁知道王思聪都不轻易diss的他,认真演起戏来,会这么有料。

77年的黄晓明比鹿晗大了13岁,比王俊凯大了22岁,和85年的黄轩一并,属于观众眼里的大叔,属于没太多流量的那一代。

一个月以前,黄轩刚从头条溜来,一部《芳华》,一部《妖猫传》,让人们终于忽略了他的颜值,从认可演技开始认可他本人。而就在当月,黄晓明也开始回归演员之路,人们终于在《琅琊榜2》看到了他的演技。

电影市场发展到今天,对内容和演员也提出了更高的要求。诸如《二十二》、《大圣归来》等电影的翻身,无不证明了观众对于好电影的渴求。人们对内容的认知能力在提升,以前那种靠流量逆袭的神话越来越少见,而老戏骨们也在用演技重新夺回市场。

不过,要说流量完全失效也有点绝对,毕竟,就广告代言这一块,靠明星粉丝拉动品牌销量的例子还是很常见。但回到内容行业,就行不通了,和广大的受众群比起来,粉丝还是少数。唯有绝对的好内容,才能冲破粉丝圈层,影响到决定票房的大多数。

内心真实:如何赤诚的面对自己 

最后一点,也是最想说的一点。

于笔者而言,这部电影最悲悯的地方莫过于,它把一种稀缺的真实赤裸裸地揉碎在时代面前。

王敏佳就是那种傲娇少女,因写信批评师母而被打成反派,她遵从了内心,不出卖朋友,独立面对被众人打死的命运。在王敏佳奄奄一息的那一刻,陈鹏用爱托住了她,用真心换来王敏佳的苦守。

 

十年以后,王敏佳消失在荒漠戈壁,陈鹏炸出了一朵蘑菇云,却感染了核辐射。

时代面前,个体的命运渺小到可以忽略不计,对于他们来说,青春就是勇气和爱,就是在曲折的人性中保护好自己的花苞。

王力宏饰演的沈光耀是一位典型的富家子,有教养有才华,但他不甘于这样的生活,他的眼里是遍地饿殍,是饱受战争摧残的人民。

为此,他放弃了求学,投身空军,并冒着违规的风险给孩子们投递食粮。

看到战友被敌军攻击的那一刻,沈光耀想起了和战友一起回家的约定,毅然撞向日舰,同归于尽。

先有国才能有家,沈光耀的真实是他对所见所闻的笃定和践行。

正如影片开头所说,如果提前了解你所要面对的人生,你是否还会有勇气前来?毫无疑问,所有的主角都会选择勇敢前行,只是电影没说出来的部分更沉痛。

电影总有魔幻现实的地方,但回到现在,这种真实也依然稀缺。

我们总是能坦然的接受世界的真实,并且美其名曰“成人世界”,却从来都羞于面对自己内心的真实。

怀疑一切,愤怒一切,被情绪传染,随后再传染情绪,说到底,都是缺乏了一种信念。没有所谓的相信,也就没有所谓的不相信,情绪容易被牵着走,三观容易崩塌,今天谁刷屏,今天谁就是老大哥,明天谁又被群嘲,明天的flag就再也不立了。

这样的随风而变,看似是一种生存本能,实则则是无任何原则可言,或者说,从来都不敢面对自己的真心,而永远是被影响的那一个。

可以想象,当《无问西东》被黑成翔的时候,肯定有一拨人电影没看、剧情没看,就开始跟风黑评了。因为他们压根不需要知道太多,躲在人群中就很安全,不动脑最舒服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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